专访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 | 我所有的想法都来自大自然

我在苏黎世理工学院的博士论文是用一个拉丁语短语开始的:“Natura Mater Et Magistra”,意思是“大自然母亲和老师”。这个短语伴随我一生。它讲的是观察大自然,我所有的想法都来自大自然。当我从大自然中提取一个想法并将其放在脑海之中,它就不再是自然的一部分,而是心灵的一部分。因此,它成了一种抽象的形状和形式。我钦佩自然,尤其是人体,它是衡量建筑中一切事物的尺度。建筑为人类服务,它与人类身体的尺度有着深刻的关系。建筑的过梁和开窗要根据高度或深度等过渡元素进行设计。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大自然是上帝创造的,我尊重其普遍意义和超验意义。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

西班牙/瑞士建筑师、结构工程师、雕塑家和画家


采访手记


01.您的设计作品一向以天马行空、特立独行著称, 这是否与您的生活、学习和工作经历有关?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是三者的结合。关于我的教育,由于我在8岁左右就想学习绘画,我父母送我去了一所艺术学校。对于这种课程来说我还太小了,但我的父母和亲戚了解我的热情,设法让我进了艺术学校,在那里我和比我大得多的人一起上课。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绘画和雕塑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我去了巴黎的一所艺术学校继续学习,在那里我开始在巴黎圣母院以及我参观过的几座大教堂中发现美……那是在1968到1969年—出于当时政治环境的原因,我又回到了瓦伦西亚,最终选择了两个学习方向,艺术学校和理工学院。我意识到建筑是一门可以结合绘画和雕塑技术的艺术。这就是我学习建筑的原因。通过深入研究建筑,研究城市规划、科技和新技术,我达到了进入苏黎世理工学院土木工程专业完成博士学位的要求。此外,我一直对人类学、几何学和数学有一定的兴趣。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做了职业建筑师和工程师,但我从未停止绘画。我一辈子每天都在画。作为一名生活在外国的职业建筑师,我必须不断尝试参加项目竞赛(大多数是公共的、非私人的项目),并设法拿到项目。


02.作为一位建筑师、结构工程师和艺术家,多重身份和多学科的背景交融如何影响您的建筑设计?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如果你仔细阅读我的履历,你会发现我不仅一直学习绘画和雕刻,而且我对数学、工程、城市规划、建筑和应用技术等都有深入的了解;最终你会意识到,总的来说,建筑从许多方面滋养自己,使其成为一种综合的艺术媒介。建筑从一方面来说应该是功能性的、坚固的、稳定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必须是美观的、为人服务的。

建筑不是一个人创造的结果。建筑是来自不同专业的数百人合作的结果,这让它非常有趣。


03.谈一下您对中国建筑设计和发展的看法和印象? 对未来在中国的发展是否有一定的设想?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我在中国建筑中看到的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是,它可以追溯千年的传统。参观北京的紫禁城、颐和园,我看到一栋栋有着非凡的美和感性的建筑,这让我充满了敬意和钦佩。中国有着千年的历史,以其发明、发现和独创的风格丰富了世界。中国幅员辽阔,创造了一个多文化、多语言的国家,同时也拥有不同材料和风格的多元化。中国是一个“开放”和接受外部影响的国家。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国通过中外建筑师的合作,最终在建筑方面取得了重大的创新。由于这两个原因,中国对像我这样的建筑师非常有吸引力。


04.如果您当时没有选择成为一名建筑师或工程师,您最希望从事什么类型的工作?为什么?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事实上,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我对美术的兴趣,寻求提高我的绘画技巧,直到现在我每天都还在练习, 想创作出美术作品。如果我最终没有成为一名建筑师,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不能说我会成为一名画家,因为建筑是超越其他艺术的艺术。我愿称之为“总的艺术”。

你可以在中国、希腊或哥特式等古典建筑中看到,绘画是建筑和雕刻的一部分。此外,机械、静力学的基础知识,以及各种手工艺的技巧,也都包括在建筑中。

所以,如果我不是一个将建筑视为艺术的建筑师,我最终会绘画和雕刻,这是我经常做的事情。

▲建筑手绘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建筑事务所


05.您的诸多对抗重力的设计往往伴随着复杂的结构难题。作为一名结构工程师,请介绍一下结构是如何介入和影响设计工作的。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无论画人物肖像、一棵树还是风景,画家都会尝试用颜色在视觉环境中印上光来传递图像。绘画是通过“光” 这个元素来感知的,光在绘画中起着关键作用。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建筑物上,而建筑与重力有关。

我们生活在一个光的宇宙中。我们和周围的环境需要光来生存。这使光成为一种基本元素,一种存在所必需的物质,就像雕刻师的石头一样。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可以被视为物质的重力上。重力是我们能站在地球上的原因。我们的身体结构是由“重力”造成的:靠两条腿站立,有两条可以提起重物的手臂,头很强壮,在身体上方,脊椎支撑着胸部、腹部和头部,腿支撑整个身体,脚最后接触地面。你可以把这样的东西想象成一座建筑。一座建筑也处于引力场中。如果我们想跨越,我们需要梁;如果我们需要解决负荷,我们需要几个支撑;如果我们需要将其置于地上,就需要一个地基。因此,重力现象有一个自然的逻辑,它直接制约着建筑。

这就是为什么画家可以混合和组合颜色,形成光和影,例如,用不同色调的蓝画天空,或者用不同色调的灰画云,等等。这些组合在一起,融合成一件艺术作品,比如一幅画;而建筑师或工程师处理的是重力的力量,探索克服它的可能性。为克服重力我们建造桥梁或屋顶,为解决荷载则有了与土地接触的地基。

画家运用光,建筑师或工程师处理重力,设法解决问题并在重力这一特殊现象中形成造型,我发现这两者之间有着富于诗意和成果的相关性。


06.结构设计上的创新往往也伴随着新材料和新技术的应用,您是如何在建筑设计中利用这些元素的?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新材料可以带来新的可能性,包括解决材料之间连接问题的技术。

例如,从石头过渡到混凝土,或者从混凝土过渡到钢筋混凝土,我们可以得到不同的结果。关于钢,我们也可以得到不同的造型和结果。此外,我们应该考虑钢的关系——焊接钢、钢肋或铸钢,可以带来完全不同的造型和可能性。玻璃技术的新进展让使用钢化玻璃或夹层玻璃制造大尺寸、高质量的元件成为可能,从而带来巨大的表现潜力。此外,“碳纤维”作为一种新材料,具有支撑重量的能力,同时非常轻。甚至木材也是如此。木材是一种纯粹、天然、高效的材料,从结构的角度来看具有支撑能力,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例如层压),木材已经转变为当代的结构介质。

材料、衔接材料的技术以及由此产生的造型之间的关系带来了我们所说的创新。


07.您的很多建筑作品都成了当地的网红景点,近年来很火的美剧《西部世界》中的很多场景都取自您的建筑作品(例如艺术科学城)。您如何看待这种经典建筑作品对流行文化的影响?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流行文化是一种我们在音乐中经常看到的文化。著名作曲家用流行的旋律创作流行音乐。我在想贝多芬或舒伯特,但与此同时,我想到了像贝拉·巴托克这样的晚辈,他受到了探访匈牙利村庄收集老歌的影响。现代的许多流行歌手都相当于古代的吟游诗人。我能想到许多年轻时很受欢迎的音乐家,比如鲍勃·迪伦,甚至弗兰克·辛纳特拉和伊迪丝·皮亚夫,他们现在都是经典的,但当时他们是“流行”的,甚至我的孙子们都很喜欢。流行音乐是经典的源泉。它们属于同一组别,并且位于同一级别。使用正确的形式和造型来建设我们这个时代的建筑,最终有机会成为我们所说的经典。利用技术进行创新是可能的,同时也可以传递给人们一个信息:“爱我们的过去,创造我们的未来。”我们祖先的创造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成就。我们要不断向他们学习,继续创造我们的成就。

▲作为幕后黑手——Delos财团的总部,艺术科学城在《西部世界》的出镜率相当之高,它完美地诠释了何为“艺术与科学”的融合。

视频来源:美剧《西部世界》

摄影:Palladium Photodesign


08.您的很多作品都涉及了仿生学元素,例如费利佩王子科学博物馆的鱼骨结构和密尔沃基美术馆的海鸟翅膀,您是如何从自然中获得灵感的又如何将其运用在您的建筑设计之中?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我在苏黎世理工学院的博士论文是用一个拉丁语短语开始的:“Natura Mater Et Magistra”,意思是“大自然母亲和老师”。这个短语伴随我一生。它讲的是观察大自然,我所有的想法都来自大自然。当我从大自然中提取一个想法并将其放在脑海之中,它就不再是自然的一部分,而是心灵的一部分。因此,它成了一种抽象的形状和形式。我钦佩自然,尤其是人体,它是衡量建筑中一切事物的尺度。建筑为人类服务,它与人类身体的尺度有着深刻的关系。建筑的过梁和开窗要根据高度或深度等过渡元素进行设计。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大自然是上帝创造的,我尊重其普遍意义和超验意义。

▲费利佩王子科学博物馆的鱼骨结构 摄影:Palladium Photodesign

▲密尔沃基美术馆的海鸟翅膀 摄影:Alan Karchmer


09.在您的建筑作品中,光的巧妙运用已经成为后辈建筑师学习的样板。请结合您的代表作密尔沃基美术馆谈一下光这一元素在您的建筑作品中的应用。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密尔沃基美术馆项目的活动屋顶最初是为了调节室内光线。事实上,我称之为“遮阳板”,白天打开,随着太阳在大楼周围移动位置,在大厅里产生阴影。我鼓励年轻人多注意“光”,将其视为建筑设计的基本元素。我记得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1914年在《法兰西大教堂》一书中曾这样写道:“雕塑家只有像建筑师一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光影的和谐上,才能成就伟大的表现。”这句话后来被勒·柯布西耶采用,他将其转化为20世纪建筑的经典语句:“建筑是在光线下巧妙、正确、华丽地组合在一起的结构。”因此,我们可以注意到,像罗丹这样的伟大艺术家或像勒·柯布西耶这样的建筑师认为光是建筑的基本元素。

▲密尔沃基美术馆内部的光影空间 摄影:Alan Karchmer


10.您的建筑作品中有着很多的象征性符号,例如在2020迪拜世博会阿联酋馆和佛罗里达理工科学、创新和技术校园中出现的翅膀和在艺术科学城中出现的眼睛,这些符号对您有什么特殊含义?您又是如何将这些元素融入设计之中的?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在我的设计中,使用符号也是建筑实践的一种方式。我们可以注意到,当我们需要用手描述一座建筑时,我们会使用象征性的动作,比如说,在描述屋顶时,我们用手或用拳头捏成一个形状。即使在谈话中,建筑师试图在不画画的情况下进行解释,他也会用手交流自己的想法。毫无疑问,建筑与人体之间以及与环境空间之间存在着相关性。例如,我在西班牙里奥贾地区设计了一个酒庄,那里风景非常美丽。我使用了土壤的形式,采用了地球的颜色,一种美丽的赭石米色,并通过使用一种特殊色调的木材来创建立面。在背景中,坎塔布里亚山脉以戏剧性的方式改变了风景。山体的灰色岩石激发了我使用灰色铝材作为屋顶的灵感。屋顶呈波浪形,与后面的山脉完美互补。所以说,景观是建筑灵感的来源,也包括其他事物,如树叶、树枝、鸟的翅膀、眼睛、面部、嘴唇、手臂和身体姿势。然后,如果有人使用这种方法,他就可以在景观和建筑之间建立隐喻性的对话。

▲“智慧之眼”天文馆的灵感来源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建筑事务所

▲2020迪拜世博会阿联酋馆的动力机翼 摄影:Palladium Photodesign


11.众多的桥梁设计作品成为您区别于其他建筑师的重要标志,桥梁设计的成功经验是否影响了您的建筑设计,又是如何影响的?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桥在我的工作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我的心中也是如此。我出生于1951年,在我成长的环境中一直看到桥梁在建设。20世纪40年代,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许多桥梁被摧毁,由于通信、商业和人们生活的改善,有必要尽快重建。将这些桥与大约300年前巴黎建造的桥梁(如亚历山大三世桥或“新桥”)进行比较,显然有很大的不同。在古代,桥梁在城市景观和公众舆论中的地位比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桥梁开始成为纯粹的功能性工具时更高,当时功能主义成为工程师和建筑师的信条。因此,当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古老的经典桥梁上布置雕塑、装饰品和护墙时,我意识到我们应该以某种方式复制桥梁在我们城市中的重要性及其象征意义。你能想象伦敦没有塔桥,巴黎没有新桥吗?我们必须意识到,桥梁可以是一种美丽而实用的工具,而不仅仅是将其用作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手段。一座桥可以是一座城市的象征。可以看看纽约的布鲁克林大桥,以及这座桥的形象的意义。当你看到它时,你就被“转移”到了纽约。还有旧金山的金门大桥,以红色和非凡的技术为特色。总之,桥梁不仅使城市成为合格的城市,而且为其所在地赋予了身份。

▲玛格丽特狩猎山大桥 摄影:Alan Karchmer

▲卡尔加里和平桥 摄影:Alan Karchmer


12.在您的未实现项目中,哪个是您最想完成的?哪个又是您的遗憾?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在这些年的设计和创作中,有很多没有实现,但不幸的是,我无法做出选择。然而,我的印象是,最美丽的是那些没有建造的。


13.世贸中心交通枢纽无疑是您设计生涯中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也是您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我们也了解到在设计和施工中,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压力。您和您的团队是如何面对和解决这些困难,让这一伟大作品呈现在世人面前的?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我很荣幸能在9·11之后,在纽约这样一个伟大的城市参与世贸遗址的重建。我在那里工作了20多年,为两个项目做出了贡献。“世贸中心交通枢纽”和“希腊东正教堂”也被摧毁。这两个项目,我必须强调,都是我们成千上万的人为同一个目标而工作,受到同样精神的鼓舞——用重建来战胜破坏的悲剧。因此,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对工程和建筑的挑战从未如此之高。数千人为重建这一地区而努力,来抗击破坏和暴力,设法使生活再次继续。这是建筑能够传递的信息。我们在施工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是通过我们所有人的合作,通过“完成我们所承担的项目”的意愿来解决的。不幸的是,在交通枢纽的建设过程中,马德里和伦敦的公共交通网络遭到了进一步的恐怖袭击,这带来了进一步的安全问题。于是,除了注意车站的功能外,我们还必须以尽可能好的方式确保车站的安全。

▲世贸中心交通枢纽的设计灵感源于他曾在一幅绘有儿童放飞鸟类的画作中看到了鸟儿翱翔展翅的动态和对自由的渴望,于是建筑的外形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鸟,以随意而自由的姿态突显在周围死板的高楼大厦中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建筑事务所


14.当今的中国建筑行业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困难,行业规模严重下滑,媒体和专家都在劝退建筑学,建筑师和建筑系学生都十分迷茫和焦虑。您对当今的青年建筑师有什么样的建议和鼓励?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我从事这一职业已经40多年了,我看到过热情的时刻,也看到过悲观的时刻。尽管如此,建筑一直存在。社会上有一些时期非常乐观,每个人都愿意创造,也有一些关键时期投资较少,货币成本较高,但这些现象是周期性的。这意味着几乎每7年或10年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参与的有些项目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实现,所以我不得不同时兼顾其中的一些项目。我给建筑专业学生的建议是,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职业。世界需要建筑师——他们是艺术家,致力于传递美。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去地中海旅行,寻找由普通人而不是建筑师建造的当地建筑。我去过希腊岛屿、意大利南部、阿马尔菲海岸和西班牙的一些村庄,这些村庄都是由非常朴素的当地人用简陋的当地材料建成的,他们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创造出了蕴含着非凡的人性之美的艺术作品。

此外,除了桥梁、火车站或非常引人瞩目的建筑等大型项目外,我们还可以满足较小规模的建筑需求,如设计一栋房子或一系列房子。建筑师应该能够根据预算情况灵活变通,用最具成本效益的解决方案创造美。


15.您的建筑作品一直以充满科幻感而著称,请您描绘一下您想象中的未来建筑和未来世界。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世界的未来”这个概念显然和当代建筑一样有很多内涵,因为建筑可以历经时间而存在。它将作为遗产的一部分存在于下一代的生活中,无论它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这就是为什么它要求在未来这一遗产应该是有用的,并且最好还能得到尊重。因此,需要一种特殊的想象力来规避现在的平凡,实现面向未来的东西,然后最终贴近科幻世界。建筑的本质是它要存在,作为下一代的遗产。它对未来的诉求传递了它命运的信息。我们通过使用前人的设计来表现我们对他们的钦佩,这表明我们必须保留这种观念,即我们的创作也要让未来的人乐于使用,并因此得到他们的尊重。


16.最后一个问题,几十年的建筑实践已经奠定了您建筑大师和结构大师的地位,在未来的时间里,您是否有想要尝试或者突破的方向? 

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我想到了我一生坚守的信条:在职业中寻找快乐。我对每一个新项目都有着和刚进入这个行业时一样的喜悦和热情。

相信建筑,相信通过建筑我们可以丰富我们周围人的生活,向下一代传递一个信息,即我们实际上做的是一种围绕和调节我们日常生活的艺术,我们可以通过走在街上看到它,同时甚至对我们的孩子具有教育意义。与我们在博物馆里欣赏的伟大画家的绘画作品相比,建筑是在公众视野中出现的,这使它直接面向公众。此外,建筑离我们如此之近,以至于除了我们的衣服之外,房子是第二件让我们着迷的东西,我们在里面相爱、生活、欢笑甚至哭泣。

基于这两点,即我热爱我的职业,也认为它对人类至关重要,我觉得我对我另外的工作没有一个清晰的愿景。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会是来自同一个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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