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在——隈研吾与姚仁喜的建筑哲学

自然?自在——隈研吾与姚仁喜的建筑哲学

7月27日,风雨大作之夜,上海CBC 建筑师艺术馆座无虚席,迎来期待已久的两位东方著名建筑师隈研吾和姚仁喜。一位内敛沉静,一位肆意洒脱,但他们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却如此相似,震撼人心。显然,他们的思考已不局限于建筑本身,而是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共同问题:对自然的遗弃破坏,急功近利不能坦然自处

隈研吾在CBC Talk做主题演讲

建筑设计就是把人与自然再次连接

过去十年发生在全球各地的台风、海啸、地震等自然灾难逐渐改变了设计的风向,也让隈研吾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念,使建筑与自然相融合,让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这是一种“亚洲”的理念,也是一种“禅”的态度。科学和技术总是试图去计算一些东西,可是自然是无法被计算控制的,总是出乎我们的预期。在三年前的日本大地震中,宫城县60%的房子都被摧毁,整个城市的地面下沉了一米,但隈研吾设计的北上运河博物馆幸存完好。

建筑作为一个框,框取一段自然之境

在隈研吾看来,建筑不是一座独立突兀的雕塑或是一个盒子,而是作为一个框,框出一段自然之境,并通过层叠之序来连接室内和室外空间。在亚洲绘画中,边界很重要,有时甚至比画作内容本身还重要。建筑作为一个框,简化了室内和室外空间,而更重要的,框的位置让我们知道可以在哪个地方使空间变简化。家具作为层叠系统的一部分也被一同设计,而这有时要克服像说服专业室内设计师这样的业主的困难,因而并不容易。

“小”而珍贵

隈研吾认为的东西可以营造一种精神上的体验。在西方文化中,人们认为“大”的东西对社会有价值。但在亚洲,我们的价值观和态度正好相反,认为“小”的东西才珍贵,自然与人之间的关系才重要。连接自然与人是隈研吾在设计过程中一直考虑的问题,但有时业主总是强迫他建大大的房子。20世纪之前,所有的建造材料、庄稼肥料和能量都取自山上,但工业化之后,所有的材料都来自大城市,最终,大山和树木被忘记了,庙宇被遗弃了。

姚仁喜在CBC Talk做主题演讲

姚仁喜对于建筑的四点关怀

第一,关心建筑的在地性,体现建筑的地点精神。
第二,对手工制作的重视,这也许是从兴趣出发,也许是出于对全球化跟消费主义不服气的一种看法。
第三,强调建筑与历史、文化的关系。
第四,不要忘记我们所有做的这些东西,其实是一个幻象,是一场游戏而已。

UED杂志英文版执行主编罗为为主持对话

两人都很关注空间中光影的营造,但处理建筑的方式不同,姚仁喜的作品充满张力和戏剧性,隈研吾营造的空间则非常安静,置身其中的人会被瞬间的平静所包裹。对话中两人侃侃而谈,交流观念。

如何理解所谓的“亚洲建筑”

隈研吾:亚洲建筑是一个很大的议题。对我而言,亚洲建筑的多样性更重要。我们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气候和文化,例如日本的一些村落和(中国)台湾的村落在感觉上很像。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接受和喜欢这样的多样性和相似性。

姚仁喜:在全球化的时代,很难去确定“亚洲(建筑)”的定义。但我还是要说,在东方,无论是日本文化,中国文化,还是印度文化,对外部和内在世界都很关注,这是非常东方的哲学思想。我们看事物不只看外在的一面,还包括映照外部世界的内在精神。但在西方,自亚里士多德之后,就主要关注外部世界了,全球化进程让我们忽略了内在精神的价值。

对于青年建筑师的建议

隈研吾:享受危机。

姚仁喜:摒弃禁忌和干扰,诚实面对你所做的事情。

如何看待施工质量

隈研吾:我很想每一个项目在当地建造的过程。在日本,施工方的施工质量非常高,但其实也很无趣。而有时候,犯错也会成为一种美。对我而言,全部都一样是没有意思的,当地特色性的东西更有趣,更具有吸引力。

姚仁喜:过去这十多年,我在上海开了办公室,觉得大陆施工的质量提高了很多。我觉得大陆和台湾最大的不同是,在台湾我们可以从头到尾控制项目的每一个环节;但在大陆,我们基本只能控制其中的一半,这让人有点忧虑。

关于材料的选择运用

隈研吾:每一个项目,我们都从材料开始设计。大多数建筑师通常都从整体规划开始设计,材料是最后阶段才考虑的。我认为建筑的形状与材料有一定关系,最初的想法应该从材料中获得。

姚仁喜:对我而言,材料不是表皮什么的,而是建构。我是从建构的角度看待材料的,而不是一件外套。所以,我对东西是如何建起来的更感兴趣,而不是它看起来是怎样的。

UED杂志执行主编柳青向隈研吾和姚仁喜颁发CBC MEMBER证书